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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多余人的剪影

来源:中耳炎症状 时间:202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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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一个时代多余人的剪影

◎战玉冰

那个坐在绿色小椅子上的男孩就是我。那时我几岁?三岁还是四岁?

……

我坐在绿色小椅子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小说《穿旗袍的姨妈》开头的这两句话,大体上奠定了整部小说的叙事动力和情感姿态。一方面,主人公“我”从小就处于某种缺爱的状态,在幼儿园里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待家长来接。这一童年场景构成了“我”后来一生呼唤爱与温暖的某种隐喻。按照小说中的说法,“我之所以喜欢把自己关闭在尘嚣之外一个人静处,比较早地获得一种淡泊的心境而在生命里又热切渴望任何一种呼唤,我想,都与童年时代的这一场景有关”。另一方面,作为贯穿整部小说的叙事主体“我”,又被作者采取了客体化的书写方式从而拉开了观察的距离。在小说中,讲述自己过去经历的“我”更多是“那个坐在绿色小椅子上的男孩”;小说潜在的叙述者则对“我”的一言一行冷眼旁观,偶尔还忍不住跳出来评点几句,从而使得这部以第一人称叙事的小说避免了个人情绪上的沉溺和宣泄。在上述这两重意义上,穿旗袍的二姨妈缓缓登场,她既是“我”小时候“哇的一声哭喊着朝门口奔跑而去”的情感依靠,也是“我”在多年以后,不断回顾与重返的童年记忆锚点。

历史褶皱中的私人叙事

小说中“故事讲述的年代”是一段动荡而迷惑的岁月。一些富有年代感的称呼、事件与器物,既构成了“我”的成长记忆碎片,也为读者标示出大历史发展的进程与刻度。但作者同时却故意避开了对这些历史大事件的直接书写,而是不紧不慢地从自己身边经历的人与事慢慢讲起,比如因为扁桃体炎和中耳炎就诊时遇到的医生、中学里的胖老师、有着动物名字的男生们(兔子、青蛙、袋鼠、鳄鱼、熊猫、骆驼)和有着水果名字的女生们(苹果、桔子、石榴、樱桃、香梨、芒果)……他们在“我”的生命中不断地到来并离开,而“我”就在与他们的相遇、交往和分别中慢慢获得成长。

在小说中“我”的人际关系网络里,家庭情感关系是相对比较缺失的。从小因为犯罪而离开家的父亲,很早就远走高飞去新疆的哥哥,由母亲、大姐、二姐构成的所谓“女儿国”家庭……读者在小说中似乎很难从“我”的日常生活中辨识出亲人之间的情感支持与彼此陪伴。而这种亲情关系幻象的彻底破碎是在二姨妈去世后,舅舅和舅妈联手哄骗乡下来的三姨妈,只为和四姨妈一家争夺遗产。平日里表面上温情脉脉的亲情伪装彻底褪去,利益勾斗的背后是人心的不可测。

与此同时,亲情关系也影响到“我”与同学之间的友情交往。这在特殊的年代里具体表现为对“家庭出身”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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